尽管忆大情妇他爹在文革中如《霸王别姬》中的程蝶衣一样被整得生不如死,但,这不妨碍大情妇想要回到太祖的时代啊!他爹当年如何遭罪、文革整死了多少社会精英、砸烂了多少文物、中华文明倒退了多少年、留下多少烂摊子和流氓土匪……这些,对于大情妇都不重要 —— 我爹算个鸡巴啊??那些都是过去时了!而今眼目下老子在位,老子要牛B!老子要保住老子的江山!!这,对于大情妇才是最重要的!!
2018年大情妇在其俄爹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原中国领土海参崴)说: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估计梁家河小学博屎毕业的大情妇也只记得他俄爹列宁同痔的话了……
既如此,那么,你要记住:
如果,你只纠结不休于80多年前战争时期语焉不详的南京大屠杀,而选择遗忘50年前和平时期确凿无疑、铁证如山、惨绝人寰的自相残杀的话,你丫要么傻B真不懂,要么装B假不懂,如果是后者,你丫就一婊子养的!
为什么说大情妇是婊子养的?This is why.
你还要记住: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以English为代表的西方文明给你的!
1967年1月16日凌晨,一艘挂着“广州新洲渔轮修配厂002号”铭牌的电动拖船在香港九龙油麻地水师塘悄然靠岸。
这并不是一艘普通的作业船,而是经过了伪装的偷渡船。
熹微的晨光下,蛇头把因为各种原因逃离大陆的偷渡客引上岸,藏身到一座庙里,然后叮嘱众人:“呆在这里别动,我去打电话,叫车来接你们。”
蛇头叫来车回到庙里时,发现少了一户人家。不过,对此他并不想过多询问。收钱、渡人、最后把乘客送到安全地带,他就圆满履行了“合同”,而那一家人是自行离开的,出了什么意外不是他的责任。
那么,那一家4口到哪儿去了呢?——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庙后面的一个潮湿阴冷的岩洞里。他们目睹其他人乘车远去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岩洞。
这家的男主人找到一间公用电话亭,拨通了住在香港的亲戚的电话。傍晚时分,一辆汽车驶来,载着这一家人往市区而去。
然而,即使到了香港,即使住到了亲戚家里,这一家人依然提心吊胆,依然感到巨大的威胁在身边游荡。于是他们决定继续逃亡,目的地最终选在了美国。
(著名画家朱乙夫先生油画 我能否唱一支挽歌)
亲戚托人将他们要避难美国的意愿传递给了美国驻香港领事馆。
美国领事闻听那家男主人的名字,既惊且疑。那可是世界知名的人物啊,他竟然会冒着生命危险偷渡?这令人难以置信。领事决定带一名略懂音乐的馆员去验证那个人的身份。
见面后,虽然那个人拿不出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声称怕暴露身份招来祸端,所以把证件都丢弃了,但是从他的言谈举止——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和英语,对话时表现出的文雅和分寸——可以判断出他绝非等闲之辈。
随行馆员向那个人表达了对音乐的爱好。那个人起身,打开桌边一个破旧的琴盒,拿出一把油漆斑驳的小提琴,随着琴弓的划动,优美缠绵的舒伯特的《圣母颂》在房间里袅袅飘荡开来。
馆员在心中暗叹:只有一流的提琴手才能把乐曲演奏得如此美妙!
回到领事馆后,经过照片比对,领事确认了那个人的身份,立即向华盛顿发去密电。
1月20日,也就是那一家人偷渡到香港的第4天,两辆轿车停在了他们住的房间门口。一家人上车后,被径直拉到了美国领事馆。
领事先生热情地设宴招待他们。
“这一桌薄酒,为你们洗尘、压惊。午宴之后,我们一起去飞机场。”领事先生开门见山地说。
“去飞机场?到哪儿?”
“华盛顿!”
那一家人刹那间惊呆了,随即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那个人是谁?他何以能得到美国如此的垂青、不用办理任何手续而欣然迎纳入怀?
到美国后,他发表了轰动一时的《我为什么离开中国——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可怕真相》的文章,文中说:“我是音乐家。我珍惜恬静、和平的生活,需要适宜工作的环境。况且我作为一个中国人,非常热爱和尊敬自己的祖国和人民。当然,我个人所遭受的一切不幸和中国当前发生的悲剧比起来,全是微不足道的。‘文化大革命’在毁灭中国的知识分子。去年夏秋所发生的事件,使我完全陷入了绝望,并迫使我和我的家属成了逃亡者,成了漂流四方的‘饥饿的幽灵’……”
他,就是“中国小提琴第一人”,马思聪。
马思聪,1912年生人,11岁赴法国学习小提琴,15岁考入巴黎音乐学院,成为第一个考入这所世界一流音乐学府的亚洲人。
1932年,年仅20岁的马思聪就创办了私立广州音乐学院。随后,他在上海、台湾、重庆、贵阳、香港等地担任各大音乐院校的教授和院长等职,为中国的音乐教育做出了巨大贡献。
1949年4月,37岁的马思聪和柳亚子、马寅初等人“响应号召”,满怀激情和梦想,从香港回到大陆,出任中央音乐学院第一任院长。
在中央音乐学院任职期间,他指导和培养了包括林耀基、盛中国、傅聪、刘诗昆在内的众多大师级音乐人才。
他是一座中国小提琴音乐的里程碑,集创作和演奏于一身,被当时的国际音乐界称为“中国唯一的音乐家”。 他于1937年创作的《思乡曲》和《塞外舞曲》享誉中外,是中国小提琴曲中堪称世界精品的代表作,这一成就至今无人超越。
那么,这样一位为国家奉献了所有才华的“国珍”级的人物,为何最终竟然会冒死偷渡、逃亡他乡呢?
早在1954年,当学院被禁止演奏《圣母颂》等音乐时,他就意识到,让他担任中央音乐学院院长一职,不过是利用他的名望,“撑撑门面”而已。
“反右”时,他的很多朋友被打成右派,遭到批判、迫害、拘禁,及至1963年以后西方音乐被在全国禁止,他就感觉到一种威胁在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1964年初,被心中挥之不去的疑惑和恐惧感所驱使,并不迷信的马思聪竟然找到北京郊区的一个术士给自己算命,算的结果是他“54岁有牢狱之灾”。对此,马思聪苦笑着跟自己的弟子向泽沛(现为北京新华交响乐团首席)说:我一辈子与世无争、与人无争,就是练琴、演奏和作曲,而且现在还是政协委员和音乐学院院长,怎么可能会犯法坐牢?
马思聪万万想不到,1966年,比以往任何一次运动都更加惨烈、更加暴虐的“大革文化命”疯狂袭来,而那一年,他正好54岁。
6月的一天,女儿马瑞雪回家对马思聪说,这一两天学院就会有人来抓他们。果然,就在当天晚上,一群学生气势汹汹地闯进他家,他的夫人王慕理吓得躲进后院的鸡舍里,但还是被学生揪了出来。
从那天起,马思聪的家被学生占领。那些学生,都是马思聪亲笔签字招进学院的,而且其中的大部分,还是以往和马瑞雪非常要好的同学和朋友!
一个红卫兵红箍,可以瞬间完成人魔转换。
一夜之间,马思聪成了“黑帮”、“资产阶级反动权威”、“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他的家里被贴满了大字报,大门口只留下一个1米高的洞口,弯腰才能进出。
第二天,马思聪和另外五百多个“黑帮分子”被押入社会主义学院的“牛棚”里接受改造。
在牛棚里,这些“牛鬼蛇神”遭到了非人的凌辱虐待。每天,他们6点起床,学习语录、劳动、扫厕所、写检讨、互相揭发、唱自认有罪的歌曲:“我是牛鬼蛇神。我有罪,我有罪。我必须由人民监督,因为我是人民的敌人。我必须坦白,如不坦白,将我碎尸万段!”
马思聪们被逼迫一遍又一遍叙述自己的“罪行”,被逼迫在地上爬行、在烈日下暴晒,任何红卫兵都有权对他们拳打脚踢抽皮带。
音乐教育家赵沨回忆:“有一天,马思聪和我被派到学院里拔草。一个瓦工造反派对马思聪吼叫:‘你还配拔草?你姓马,只配吃草!’说完,当场逼迫马思聪趴在地上吃草。还有一次,我看到一些红卫兵拿着尖刀威胁马思聪说:‘你要老实交代问题!要不,就拿刀捅了你!’”
8月9日,一辆特别喷涂了“黑帮专用”标识的卡车把马思聪和另外十几个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师从牛棚押回学院批斗。马思聪刚从车上下来,一桶浆糊就扣在了他的头上,随后一群人冲过来,往他的身上贴大字报,再在他的头上扣一顶写着“牛鬼”的高帽子、脖子上挂一块写有“马思聪,资产阶级的特务”的牌子,同时让每一个被批斗的人手拿一面铜盘和一根棒子,边走边敲打铜盘。
疯狂的游街、疯狂的拳脚和唾沫、疯狂的叫骂和口号:“打倒资产阶级反动权威马思聪!打倒吸血鬼马思聪!”
晚上,马思聪被留在音乐学院,关在琴房里,身上的所有“装束”不准卸掉。琴房的一面是玻璃墙,红卫兵说:你姓马,是动物,就要像动物一样被展览!
身受如此耸人听闻的迫害凌辱,作为弱小个体的马思聪除了低头忍受,别无选择。
此时,他的好友、上海交响乐团指挥陆洪恩已经被逮捕(两年后被以“现行反革命分子”的罪名枪毙)、作家老舍已经投湖自尽。不久,翻译家傅雷和妻子朱梅馥、一代名伶言慧珠、钢琴教育家李翠贞、钢琴诗人顾圣婴也自杀身亡。
马思聪不想步这些人后尘,他想活!他的心中还残存着一丝丝形势好转的希望。
然而,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们已经绝望。
他的妻子王慕理不仅被逼迫打扫街道,而且每天还要向红卫兵递交一份揭发马思聪“反动罪行”的材料,红卫兵威胁她:“如不老实,死路一条!”
那种含屈受辱、天天编造谎言的日子她无法忍受。在忍辱、自杀之外,她找到了第三条路——逃跑!
在劝说丈夫一起逃跑无果的情况下,王慕理毅然决然领着女儿马瑞雪、儿子马如龙逃离北京,为了躲避红卫兵的追捕,他们逃到南京、再到上海、最后躲到广东佛山一个叫丹灶的小村里。
在这里,他们听到了各种逃离大陆的方法。他们清楚,躲在那个小村里,终有一天会被抓回去,而被抓回去的下场可想而知。事已至此,他们再别无选择,只能继续逃跑,逃到一个不会被抓的地方。
逃跑,不能丢下父亲,否则父亲的下场也可想而知。在做出逃离大陆的决定之后,24岁的马瑞雪千里救父,于1966年11月底只身一人潜回北京,劝说已经被折磨得瘦弱不堪的父亲一起出逃。
自己所遭受的凌辱以及老舍们的惨状,终于使马思聪在思考了几个小时之后,做出了他一生中最为艰难的决定——冒险出逃香港。
父女俩稍作化妆,戴上口罩,随身只带了马思聪视若珍宝的、由300年前意大利小提琴工匠斯特拉迪瓦力亲手制作的那把油漆斑驳的小提琴,一路南逃。
之后,就是本文开始的那一幕。
世界著名音乐家马思聪的出逃,曾经在国内外引起震动。
公安部成立“002专案组”,于1968年将马思聪定为“叛国投敌分子”。
马思聪的亲戚朋友数十人也因此受到株连:他的岳母、侄女、厨师被迫害致死;他大哥的两个儿子被分别判处12年和7年徒刑;一个侄子被打残;妻弟王恒、王友刚、弟媳何琼被判刑管制;他的二哥、上海外语学院教师马思武不堪折磨跳楼自杀……
在美国的马思聪闻听亲朋遭到迫害的消息后,愤然在日记中写道:“人民何辜,遭此大劫。我家人何罪,也不免于家散人亡!”
1984年,马思聪获得平反。
他的那篇《我为什么离开中国——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可怕真相》的文章,当年被认定为“叛国书”。他平反后,那篇文章被确定为批判文革的第一篇“爱国檄文”。
从1985年到1987年,国内各界给马思聪发去多次回国邀请,但是由于文革给他造成的创伤是那样的巨大,使他始终心有余悸而没有成行。
1987年5月20日,因肺炎引发心脏病,一代音乐巨子在美国费城与世长辞,终年76岁。
2007年12月11日,辞世20年后,马思聪和夫人王慕理的骨灰由儿子马如龙护送,从美国抵达广州,魂归故里。
12月14日,马思聪夫妇的骨灰在永世之作《思乡曲》的伴奏下,安葬在广州白云山麓。
同日,马思聪塑像在广州麓湖公园聚芳园揭幕。
马思聪的生前好友、散文家徐迟在《祭马思聪文》中写道:“在文革中,马思聪先生受尽残酷迫害,被迫于1967年出走国外,以抗议暴徒罪恶,维护了人的尊严。他根本没有错。”
在那场浩劫中,有的人出卖灵魂以求荣,有的人自降人格以盲从,有的人选择自杀以全身,而马思聪冒险出逃,既保存了性命,也保全了自己的艺术财富,当属不幸中的万幸。